沉默询

【龙族/HP】《无龙可屠的我只好把哈利波特砍了》 第二十一章 by沉默询

【2021.12.12 第二十一章已更新，正式表明黑巫师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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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十一章 】

 

楚子航带着麻布头罩，以跪姿漂浮在狭长的过道里，脚踝上栓着足球大小的铁球，两个高大的黑巫师一左一右地押送

“噢，来新鲜的肉了！”

“天杀的结社，信不信我……”

“下注下注，看这个是人类还是巫师？猜猜他能活多久？”

“还给我！马上！”

“放我出去，我要把你们的喉咙咬碎！你们这些该死的……”

“都给我闭嘴！”楚子航左侧的黑巫师大吼，“是不是想尝尝钻心刺骨的滋味？”

没有谁后退，许多囚犯反而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时不时有人从栏杆里探出长着镊子般细长指甲的手，试图从每一个走过的人身上抓下一块肉，押送的黑巫师偶尔用魔杖把离得最近的囚犯击飞，楚子航看不到他们的脸，淡定地从海潮般的咒骂中飘过

他们走进不同的囚区，嘈杂的声音逐渐退去，这一块关押的人少了许多，然而窃窃私语隔着头罩像是苍蝇的嗡嗡声，一直都没停止过

“把这小子关进最严实的牢房，卢修斯·马尔福说绝不能直视他的双眼。”

“卢修斯·马尔福应该闭嘴，他对我们的俘虏已经仁慈得可笑了，这里不是什么养育小孩的学校，任何被逮进来的人都应该心怀恐惧和绝望……而且，马尔福如果有对我们指手画脚的胆量，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被吓倒在地，一个不会施法的人类小子而已，又不是他旧主子豢养的蛇怪，他在怕什么？”

“我们的蛇佬腔有同样的指令，不允许任何人解开这个人身上的铁链，任何人见他，都必须提前对眼睛施封闭咒，这小子的双眼有异样的魔力，足够让加格森那个家伙背叛我们。”

“食死徒倒是挺适合当黑巫师的叛徒，或许该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能让人石化。”

“在做这种显而易见的蠢事前，最好先想清楚，连阿莱都未必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那可是阿莱斯特，被称为‘战车’的阿莱斯特，他不是之前的那些被抓进来试图逃跑的货色。”

“噢，我不会忘记那些人死前的样子，再过他们第二次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想要再逃离牢房的……栅栏打开！”

接着传来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头罩被粗暴地扯下，楚子航浑身一软，解咒如电流般穿过身体，他像麻袋一样摔了进去

“好好享受牢狱生活吧，人类。”其中一个巫师低声地嘲笑，楚子航显然不值他们客气点

两个巫师一甩魔杖，栏杆喀拉喀拉地关上，几乎下一秒就转过身，没有给楚子航任何对视的机会，接着他们往旁边的某间牢房挥动魔杖，从里面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囚犯，他穿着的不是被洗得灰白的囚衣，而是贴身的黑色制服，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被不耐烦地拉出牢房

楚子航瞳孔扩大，那个人是伦敦分部的某个驻地专员，楚子航并不认识，但对他有印象

但那个专员很快就被带走了，楚子航来不及说上任何一句话，或许说了也没用，那个人看起来已经中咒了，铁窗外的天色黯淡，楚子航试图看清身处的环境：这间牢房完全是由水泥砌成的，粗糙湿冷，胸腔里呼出的气冷得极快，老鼠从他脚下吱吱溜过，钻进角落的破洞里，这些巫师的藏身之所优雅敞亮，牢房反倒是老派的阴森风

“……该死。”

楚子航微微叹气，他的黄金瞳和古龙族裔的身份的确震慑了现场的所有人，却也让这些巫师警觉起来，接着就被当场击晕，醒来时已经在监狱的等候室里，浑身都锁上沉重的镣铐，如果不是因为漂浮咒的浮力不够，巫师们完全不介意在他的脚镣上再加几个铁球

混血种已经暴露了，那个专员想必是要被抓去逼问出信息，楚子航不知道巫师们会怎样拷问俘虏，只能祝他好运了

楚子航坐上坚硬毛糙的石床——这里没有桌椅没有支架，甚至没有入厕的地方，只安置了一张破旧的石床——他看到墙上有很多人为的痕迹，有的像是用石头狠狠刻下，有的像是用指甲抓挠，新旧交叠，看来这里曾经关过不少人，大部分文字都粗鲁得不堪入目，针对对象从囚禁他们的黑巫师一直到狗屁不通的命运，无数道咒骂爬满整面墙，恶毒的语句里透着深深的无力，连楚子航都能感到他们生不如死的绝望

“德国魔法协会……纯粹血统……推翻法条……党派……”楚子航喃喃念道，试图找出有用的信息，然而大多文字都潦草得如同线团，看不分明

他意识到自己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在他之前已经有无数人用各种方法尝试过越狱，巫师们能谨慎地对车站施咒，监狱的防范想必更加严密，不过这里一片寂静，连个看守的人都看不到，巫师们似乎很自信没人能逃出去

“不知道这次得过多久才能重见天日啊。”楚子航背靠那道满是怨恨的墙壁，长呼一口气

只有远处囚犯几乎杳不可闻的人声回应他，正当楚子航以为这个囚区别无他人时，走道的对面传来一股沉重的呼吸声，楚子航本能地做出防御的姿势，锁链被他握在拳头上当作武器

聚精会神下，那间牢房里的物品在黑暗中逐渐透出各自的轮廓，楚子航分辨出那躺着个人影，正在随着呼吸规律地一起一伏，看得出对方很魁梧

然而楚子航还没想清楚该怎样应对这个身份不明的狱友时，一阵号啕大哭呜哇哇的响了起来，跟打雷似的响彻整层监狱

楚子航愣住了，有些茫然地放下缠满铁链的手，那的确是婴儿的哭声，好像平白无故受了天大的委屈

几乎是瞬间，床上的人影哗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楚子航再度挥起双拳，全身紧绷的肌肉一触即发，岂止魁梧，这个人站起来至少三米高！巨大的身高差带来野兽来袭般的气场！

然而紧张的压迫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那个人影一站起来就碰到了天花板，撞出老大的一声“嘭”，他哎呦惨叫起来，一边捂着头顶一边急急忙忙地摸索着什么，接着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那是一盏挂在墙上的油灯

和他堪称凄惨的牢房完全不同，照亮在楚子航面前的居然是一间家具齐全的房间：床上铺着床垫和厚厚的鹅绒被，古旧的小桌子上还有碟筷和瓶，各种置物架，甚至还安置了取暖的篝火炉，旁边还有一张风格卡通的围栏婴儿床，上面挂满了动物玩具……如果不看毛坯的水泥墙面和地面，楚子航都分不清那是牢房还是什么育儿单人间

房间十分之一的面积都被它的主人占据了，那个三米高的巨人明显是房间里体积最大的东西，他开灯后闪电般从桌上抓起一个奶瓶，然后借着灯光小心翼翼地从婴儿床里抱出一个婴儿，那个小家伙比一只猫大不了多少，可哭声伤心欲绝，好像把全身力气都用在哭喊上面

巨人把奶瓶递到他的嘴边，一含上奶嘴，哭声立刻小了下去，巨人抱着他一摇一晃，另一只手打着拍子，嘴里在含含糊糊地哼着什么歌谣，好像摇篮曲，片刻后，喝饱了的宝宝在怀抱里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巨人粗壮的手臂显得他好像一只温顺的兔子

巨人松了一口气，照顾这个小家伙对他来说明显是天大的事，他把婴儿轻手轻脚地放回婴儿床又盖上被子，还无微不至地把被子的边角塞进小家伙脚下的缝隙，然后低下毛发蓬乱的大脑袋，给了婴儿的额头一个脏兮兮的吻，这画面居然透露出满目的温馨

看在一旁的楚子航感觉脑子有些当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怪诞的一幕，可能监狱还身兼幼儿园的副业，结社雇了只人形狗熊当保姆

灯光摇曳，楚子航看清了这巨人的样貌：他长着一头乱糟糟，好像海草一样缠乱的黑发，整张脸都被头发和胡须挡了大半，肌肉发达得和真的狗熊不逞多让，巨人每走一步都好像小地震，步伐踩得地上咚咚作响

刚想把油灯熄灭的巨人这才发现对面多了个人，两人一时陷入无言的对视

端详片刻后，巨人的眼睛像铜铃一样瞪起来，但他还没叫起来就迅速捂住嘴，把吼叫声拼命堵回嗓子里，然后紧张地看向婴儿床

小家伙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惊醒，巨人一下如释重负

“苍天在上，我认得你的脸，是你，是你……你当时在和米勒娃谈判！就是你拿刀指着贝恩！”巨人继而咬牙切齿地说，但又不敢大叫，好像一头大型犬吃坏了肚子又不得不憋着

“我也认得你，该早点想到的，这样的身形在《哈利波特》里也不多见。”楚子航直视巨人的双眼，“我记得你叫鲁伯·海格，对吗？”

……

纯血结社的某间会议厅，伦敦的专员神情迷茫地跪在地上，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矮小老人用魔杖紧紧抵着他的后脑，厅里烟雾缭绕

那烟雾在半空中幻化出一副活灵活现的惨烈景象：战火纷飞，尸横遍地，似龙似蛇的诡异生物多得看不到边缘，它们同时有着巨蟒般的下半身和粗壮的两臂，手臂的结构扭曲得像是螳螂的前肢，这些怪物接连不断地从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里游出来，用镰刀般的利爪敏捷地爬上高台，爬上城墙，扑向一群身着制服的年轻人，这是一场人与怪物的战争，也是螳臂当车般的阻挡，时不时有人被活活地撕成碎片，有人被囫囵咬下整个脑袋，血腥得如同家畜的屠宰场

然而没有人后退，年轻人们站在掩体和炮台上嘶声咆哮，浴血厮杀，子弹用尽了就挥动手里的武器，用刀砍，用枪支狠砸，那些被利齿咬住身体的人甚至试图用手插进怪物的双眼

楚子航也站在怪物组成的潮水中，他一身褴褛，却散发着刀锋般不可阻挡的杀气，火焰将手上紧握的双刀烧成滚烫的赤红

画面的中心，离得极远的天海交接之处，一道几乎遮天蔽日的阴影扬头嘶吼，似愤怒又似悲伤，那是一头黑色的巨龙，它浑身的骨刺如剑林立，云海在吼声下震动飘散，数不清的青铜巨柱在它的脚下充当君临世界的基石

伦敦专员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老人的施法被打断，惨烈的战场随着烟雾一同停滞，不再动了

“这就是混血种的一切，他们的组织，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战争，他们的……龙族血脉。”白发老人挠了挠头发稀疏的脑袋，“这个人的记忆已经都抽出来了，但他还在反抗我的摄神取念，难以置信的精神力。”

没有人说话，包括马尔福在内的各个家族领袖并不在场，这些人为数不多，却都打扮得精致优雅，每个人神情严肃

“混血种所能做的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言灵’，‘炼金’，‘尼伯龙根’……龙的力量不仅超出麻鸡们科学的极限，甚至超出魔法的极限，不管是黑魔王，还是邓布利多，都会在这股力量前惊叹。”老人转向萨尔，带着教训的口吻说，“包括你抓来的俘虏，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变得这么弱小，但那个用刀的年轻人一度非常强大……你应该庆幸还有命回来。”

“他该庆幸的是我当时在附近。”坐在长桌边缘的阿莱缓缓地说，萨尔一脸阴沉

“别露出那种孩子气的表情，‘战车’是对的，面对这样的对手，两个人取胜并不可耻，现在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已经挖空了所有伦敦的混血种脑子里的信息，不得不说，算上之前的猎人，信息量太大了。”老人指了指伦敦的专员，“他在所谓卡塞尔学院，或者说所有的混血种里，并不算出类拔萃，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刚关进监狱的年轻人，也出现在了记忆里激烈可怕的战场上，他很明显是混血种世界的精英之一，我不知道他能具备多强的抵抗能力，但他知道的事肯定更有价值。”

“卢修斯·马尔福想用武力逼问出有用的信息，但是失败了。”萨尔回想当时的情况，“我们不止该庆幸那个混血种有反抗的胆量，也该庆幸马尔福不是像你一样优秀的摄神取念师，伯斯特。”

“如果马尔福当时成功，那个人把龙类的一切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怎么在食死徒面前确保我们的地位和优势？”伯斯特的眼神锐利起来，“虽然目前其他纯血家族站在我们这边，食死徒表面上也不敢反抗我们……但是你们都看到了，这股力量就是一朵巨大的罂粟花，所有人都会贪婪地围在它旁边，随时随地想要咬上一口。”

“所以我们才在这里摄神取念，所有真正值得信任的人都在这个房间。”萨尔耸肩，“我也不喜欢食死徒，但是马尔福对他那个时代的巫师非常了解，我们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会需要把能利用的资源都用上。”

“谁都看得出来马尔福对我们只不过是阳奉阴违！”一旁有人叫起来

“他当然是阳奉阴违，如果有谁真的相信食死徒会效忠我们，那他还不如换个巨怪的脑子。”阿莱说

“哪怕是在食死徒里，马尔福也不是那么受欢迎的人，他不会不清楚我们对他的态度。”萨尔低声说，“但他是个聪明的阴谋家，也有弱点，很明显的弱点，他所求的也不过谋取私利。”

“代价呢，代价是什么呢？是千百年都不曾断绝的巫师血统？还是得和一群混血的叛徒同流合污？”伯斯特激动起来，他的脸色透出老人特有的固执和迂腐，“而且，该死的，马尔福侍奉的是伏地魔，那个窃取黑魔王之名的无耻小人，不是我们的‘王’，他对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事业终究会完成，就像所有的命运都会迎来终点。”

会客厅的大门被打开，高挑的身影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进来

“主教。”萨尔和阿莱站起，对那道身影微微含身，伯斯特更是第一时间恭敬地弯下腰

“主教。”所有人都低头行礼

那是一个令人遐想的年轻女人，有一双碧色的深邃眸子，白发如银，容貌足够让任何人眼前一亮

“结社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清楚这里有着超出我们认知的力量，为了最终的目的，不管是食死徒，麻鸡，霍格沃茨，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还是所谓的龙族……所有人都可以是我们的棋子。”女人抬起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细长手臂，优雅地指着烟雾中的黑色巨龙，“包括它也是。”

所有人站直了身躯，右手成掌置于左肩，那是个恭敬的姿势，也是表示自己的忠诚无可置疑

女人的声音如斩铁般坚定

“所有的同胞，再不会像下水道里的耗子一样委身逃窜，不会再抗拒真正的自我，更不会屈从于无能施法之人和愚昧当权者所定制的法律，止步于可笑的底线与疆界！”

“为了我们的‘王’，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所有的纯血同胞。”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

“格林德沃，你是说，他们是格林德沃的人？”楚子航有些不敢置信，“那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对，我们管这群人喊巫粹党。”鲁伯·海格躺靠着栏杆，那几根手腕粗的铁棍几乎要被他压塌了

“坦白说我也不相信。”海格察觉到楚子航的表情，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我不知道你晓不晓得我们那里的历史，反正对我们来说，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死去并没过去多久，才几个月而已，至于伏地魔……（念到那个名字时海格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他试图从格林德沃的嘴里逼问出老魔杖的下落，但据说，格林德沃至死都没有告诉伏地魔他想知道的事。”

“为什么？”楚子航下意识地问

海格却没有回答，很明显想避开这个问题

刚看到楚子航，海格立刻回想起霍格沃茨和卡塞尔的那场大战，他显然记得楚子航惊天动地的君焰，表情明显还有些气愤，甚至想把能砸的东西都砸过去，因为楚子航在那场战斗里打伤了不少霍格沃茨的学生，许多海格关心的人更是被生擒，即使他意识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比他们领先十几年，前路堪忧，也不确定该不该和一个曾经对他们刀锋相向的人握手言和

楚子航同样针锋相对地告诉他，在恺撒·加图索被哈利波特重伤后，卡塞尔学院依然愿意对霍格沃茨伸出援手，包括麦格教授在内的老师正在尽力寻找哈利波特的下落，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把他保护起来，现在恺撒的家族已经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把所有和魔法世界有关系的人烧成灰，如果海格执意要在敌人的监狱里和潜在的盟友内斗，就得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听到这的海格放下了准备丢掷过去的碗碟，他亲眼见证了哈利波特挥出那道要命的神锋无影，也心知肚明卡塞尔学院的力量如何，楚子航并不是在恐吓他

在意识到双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后，鲁伯·海格逐渐放下警惕，他看了熟睡的婴儿很久，决定全盘托出，因为只靠他自己肯定没法从黑巫师的手里保护好莱姆斯和唐克斯的儿子，而他在这里呆了有段时间，知道的比楚子航多

按照海格的说法，他从卡塞尔幻影移形后本来想回到霍格沃茨，或者猎场的小屋，然而那个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反而变成了一片嘈杂的开发区，接着就遇到了黑巫师和人类的交战，莱姆斯的儿子泰德也和他一起转移了，他急急忙忙地四处躲藏，想找到至少一个安身之所，然而一个三米高的巨人到哪都很显眼，没过多久他就被黑巫师锁定了，正是卢修斯·马尔福领导的队伍

“格林德沃即使是在年轻的时候，他的成就和魔力相比邓布利多也不逞多让，邓布利多活着的时候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我想他是出于愧疚和耻辱不愿意提及……但是很多人都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他争权夺利的野心，还有对麻瓜毫无同理心的残忍，格林德沃可以说是一个无比狂放又骄傲的杰出者，他在最后一刻都在嘲笑伏地魔。”海格继续说

“但这不能解释他的随从。”楚子航说

他浏览过那个曾经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交锋的黑魔王的资料，盖勒特·格林德沃建立了以巫师为主导的巫粹党组织，以推翻巫师的《国际保密法》为目标，势力几乎遍布整片欧洲，曾经在纽约掀起极大的动荡，险些暴露魔法世界的存在，这场危机惊动了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才平息……但格林德沃属于另一个时代，是过去的亡魂，他的跟随者们本不足以延续到现在

“在凤凰社的时候韦斯莱先生和我说过，魔法部偶尔有过捕风捉影的传言，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那种。”海格悄声说，“格林德沃的确死了，可他的信念，还有死前制定的计划却没有完全曝光，有不少已知的巫粹党成员，一直以来都找不到踪迹，这些人据说继承了格林德沃的遗产，继续某些邪恶的阴谋……但这么多年过去，不管是第二个黑魔王的崛起，还是伏地魔第一次倒台，甚至是格林德沃死在伏地魔手上时，从来都没有人亲眼看到巫粹党再度出现，大家都说他们肯定已经死了，命运不会眷顾残忍的人，我也是这么相信的。”

“很明显，他们骗过了所有人。”楚子航说

“是的，难以置信，他们得有多坚忍，多机警，才能销声匿迹那么多年，躲过所有魔法部，还有食死徒的耳目，甚至在暗影里建立另一个属于黑巫师的王国。”海格无奈地拍打着头顶，唏嘘不已，“我所知道的，这群人用棋子指代彼此，已经死去的格林德沃是‘国王’，是他们的精神图腾；被称为‘主教’的结社首领据说是除了‘皇后’以外离格林德沃最近的人；像马尔福那样，各个纯血家族的代表和领袖，是结社里的‘士兵’……但那么多人都深信，巫粹党的人本应该凋零到一双手就数的过来，不可能再有任何力量对魔法世界发动革命。”

“有些人只活在过去，和亡魂一样，永远等待着死灰复燃。”楚子航低声说，他想起YAMAL号上，对复兴德意志帝国执着到可笑的船长文森特

“食死徒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们并不是很受欢迎。”楚子航忽然想起卢修斯被当众奚落

“世上有二十多个纯血的巫师家族，是二十八个，还是三十个？我记不得了，马尔福家就是其中之一，结社很明显是以极端纯粹的巫师血统而论的，我猜他们只会和最看重血统的巫师家族暗中联系。”海格面露不屑，“但是马尔福可不是什么立场坚定的家伙，他是个见风使舵，又狡猾的两面派，我敢打赌，就算是杀了格林德沃的伏地魔也不知道残余巫粹党的存在，他怎么会知道呢？对他来说，黑魔王只有他一个就够了，马尔福肯定也对其他食死徒故意隐瞒了巫粹党，为了换取某些条件，就像他最后靠着背叛伏地魔，成功远离阿兹卡班一样。”

“他的确换取了一些地位，至少是足够在结社里作为代表出席的地位。”楚子航说

“肯定是的，但不知道他给我这样一间屋子是想换取什么。”

“你的这些家具，和这个房间，是卢修斯·马尔福提供的？”楚子航有些惊讶，他的确不明白黑巫师为什么会给俘虏这样舒适的环境，本以为是对巫师的区别对待，但他看到海格的神色尴尬，很明显是说漏了嘴

“我被俘虏后，是马尔福的劝说让他们没有把泰德从我手里抢走，还对结社隐瞒了泰德是唐克斯和莱姆斯的儿子这件事，不然按那些黑巫师对血统的偏执，他们很难放过一个被布莱克家族踢出族谱的后代，大概也不会容忍巫师身上有狼人杂种的血。”海格好像陷入了某种矛盾，似乎对不得不接受昔日仇敌的恩惠感到一股不甘心的愤怒，“如果不是为了泰迪，我不会接受任何来自马尔福的东西，我猜他只是不想轻易地得罪任何一方，这样不管他以后计划什么，这样做都会有余地……”

“或者只是单纯的，他并不像他的主人伏地魔那样残忍到发指，会对无辜的婴儿下杀手。”黑暗里，一个陌生的声音清冷地说

楚子航和海格猛地弹起来，漆黑一片的过道里缓缓走出几道人影，萨尔也跟在一旁，海格赶紧挡在泰德的面前，他不知道那些话他们听到了多少

队伍的中间是一个银发女人，楚子航不怎么关心异性的外貌，但他在高天原里见过类似的气质，大多为职场女强人或者豪门之女，那些女人的身上透着一股绝顶霜雪般的冷艳优雅

“很多人都以为黑巫师是没有心的，但这明显是荒诞的，第一代黑魔王也好，卢修斯·马尔福也好，他们也是会爱人的。”女人对紧张兮兮的海格微笑，“你不需要这样，血统的确对我们是至高至上……但还不至于到把一个婴儿当作发泄怒火的对象。”

“不过这次，我们是为你而来。”女人转向楚子航

“你是谁？”楚子航下意识地问，接着立即恍然，“你就是他们的……主教？”

“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的一切，卡塞尔学院，混血种家族，言灵与炼金，四大君主，还有那条名叫尼德霍格的群龙之王，那场终结龙类与人类恩怨的最终战役……我说的对吗？楚子航。”被称为“主教”的女人直视着楚子航，丝毫不畏惧可能再度燃烧起来的黄金瞳

楚子航沉默不语，很多被认为是隐秘的事情都暴露了，他知道对方言犹未尽

“那些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混血种，他们的大脑里有许多关于你的记忆，很明显，你在学院里的定位很特殊，认识许多厉害的狠角色，知道很多重要的信息，甚至你自身的存在都无比特殊……”女人弯腰，那笑容甜美得像是盛开的玫瑰，吐出的字仿佛迎面吹来的风，她清晰地说——

“所以，我需要把你的脑子给挖开，看看里面有什么。”